柳氏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日了。
她刚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古妈妈梳发,有下人来禀报:“大夫人,老爷唤你到前厅一叙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柳氏慢条斯理地拿出梳妆台上的发簪,应下传信的人后,她将簪子递给古妈妈吩咐道,“今日就戴这个吧。”
古妈妈接过,目露惊意:“夫人,这不是当初老爷与您定情的簪子吗?”
“是啊。”柳氏脸上的笑泛出苦涩。
“一晃也十多年过去了。”古妈妈不由得感慨。
柳氏眼底还有些眷恋的神色,暗淡下来:“当初我若知他与远房家的表妹有牵扯,断不会嫁入侯府的。”
说到这,古妈妈给柳氏梳妆的手一顿。
当时事情闹得并不太好看。
柳氏还怀着大小姐,慕涵没有商量就将“孤苦无依”,且挺着大肚子的阮氏带了回来。
“本以为这些年她有所收敛,愿与您和平共处,真没聊到,她还在背地里使这些腌臜手段。”古妈妈唾弃阮氏道。
“哎,当初我就想啊,那件事她身为母亲怎会轻易放下,原来只是一直心底藏着。”柳氏望着铜镜,手覆在脸上,最终似不忍在望见镜中自己的模样,闭上了眼睛。
“夫人,你何必可怜她,当初她要是安分的,怎会闹出那样的事。尚且……”古妈妈回想到这几日的闹剧神色也变得凝重,最终眼中也不由蓄上了泪意。
“尚且夫人您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啊!”古妈妈再也忍不住侧脸擦擦泪水。
柳氏睁眼,想到慕疏影,她脚腕隐隐作痛:“突然提她作甚。”
“若大小姐一直身养在您身边,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。”古妈妈惋惜,“我看她久后总有些看到年轻的你。”
“我没同她那般嚣张。”柳氏将心底的无奈压压。
“快些梳妆吧,处理不了那孽畜,还动不了她一个妾?如此我还做什么侯府主母?”柳氏眼中露出狠厉之色。
此时正厅,慕疏影来时,其他人已经都坐在自己位置上。
“我做哪?”慕疏影来也不避着,见没她的位置就直接问。
“你一个罪人,还要坐着被审不成。”慕倩兰没好气的对着慕疏影翻白脸。
“你母亲在地上跪着,你又怎好意思坐在位置上的?”慕疏影扶了下发髻,“说不定放火和陷害我生母都是撺掇自己母亲替你背锅的。”
“你!”慕倩兰拍住椅子的把手,站立起来,“你少血口喷人!”
“好了,好了,吵什么,叫人在端把椅子来就是。”慕涵摆手。
“父亲,你不能惯着她,你看孩儿伤口还在疼呢!”慕学斌反驳,换来了慕涵的一记眼刀。
慕学斌只好忍着脾气坐回主位,这一起一坐的牵着他伤口疼,没一会表情就龇牙咧嘴的。
慕疏影看了她,又左右看看自己的手。
重生回来的身体确实需要再多加锻炼。
这才过去一天,慕学斌还能站在这叫嚣。
“等我大哥回来,有你好受的。”慕学斌恶狠狠地嘀咕。